前言：情节纯属虚构，请勿上升真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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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辰于这痛心疾首的质问令空气都仿佛凝滞了片刻。

炸的眼中划过一丝清晰的迷茫，他足足愣了有一刻钟才反应过来，再开口时嗓音都带了些粗粝的沙哑。

“大…侄子？”他艰难地问，“卷儿和华立风，是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？”

十辰于垂头坐了下来，痛苦地抱住了脑袋，声音从他的手掌中闷闷传了出来：“……卷儿的亲爹是华立风亲爹的爸爸的小儿子，应该是三代以内吧。”

炸：“……”

十辰于拿手掌揉了把眼睛，胸口像是盘踞着什么蛇虫鼠蚁正在啃食他的心脏。

“……虽然他们不结婚也不生孩子，但是以卷儿那个教条主义的死脑筋，不可能接受什么叔侄恋……我要怎么和他说……他不可能接受……”

炸：“……”

十辰于越想越难过，难过的简直不能自已，就等着炸的安慰与开解，可炸半天没动静。

他忍了又忍，终于委屈地转过了头：“炸哥……”

——却见炸正在一旁专注地掰着手指头沉思，口中无声念念有词着。

十辰于：“……”

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下炸的肩膀，小心问道：“咋了？”

炸顿了顿，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：“……没怎么。”

只是拜倒在源远流长的传统辈分文化下而已。

没等十辰于不死心地开口询问，炸就迅速转移话题：“你不必这么急，或许飒飒只是与华立风长相相似而已，大千世界无奇不有，仔细看看，他们也并不是很像。”

十辰于定了定神，又拿起了证件照。

这张证件照是华立风最近一次办理签证护照时拍摄的，也就这两年的事。打着公务的名义，华立风偶尔也会前往缅甸，只是并不频繁，远及不上去云南的次数。

若说身份证上那十八岁的华立风青涩懵懂，好似没长开的少年，那么这张照片上的华立风就已是个彻头彻尾的成熟精英——修及耳鬓的头发，考究的衬衫西装，严肃冷漠的面容，端正古板的姿态。

的确，华立风的五官与飒飒极其相似，却有着与飒飒截然不同的气质——比起飒飒阳光又鲜活的模样，华立风更像是一枝被塑封并束之高阁的干花，虽艳丽华美，却毫无生气。

细细看来，华立风的眼底还透着股暗藏的阴骘，整个人的气息也略显阴沉。

“比起这个，我更好奇华绒绒的隐瞒。”炸以指节敲了敲茶几，打断了十辰于的沉默思考， “他见过飒飒很多次，却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。”

十辰于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色，他突然蹦出一句话：“飒飒应该…就是华立风。”

见炸讶异地挑起了眉，十辰于喉结动了动，低声道：

“他们第一次见面时，飒飒袭击了绒绒，又被绒绒反杀，这才成了现在的飒飒……现在想来，难怪飒飒会对初次见面的绒绒下毒手，也难怪绒绒对飒飒的态度那么奇怪……或许那时候，飒飒已经想起了什么，他那时的气质的确与华立风极其相近……只是后来又忘光了。”

炸沉思少顷，微微蹙起了眉：“你是说，华绒绒那时候就认出了华立风？可他为什么不说？”

“或许是为了报复华立风，又或许是没有想好怎么处理……”十辰于晃了晃脑袋，自言自语道。

“华立风失了忆，还是华立风么？既没什么用处，领回去又碍眼……他好不容易脱离了华立风的阴影，应当也不想再重复面临同样的局面吧。”

炸眉头动了动，他对十辰于的看法不予置评，却将视线落在了那份文件散落的某一页上。

“那个大夫，”他轻声说道，“卷儿为绒绒找的那个…他是不是也认识华立风？”

十辰于侧头看了炸一眼，敏锐地跟上了炸的思路，略一思考后，他提出了异议：“只是同一家医院而已，他未必是华立风的主治医生。”

“不，”炸轻声说，“如果华立风是去看病，那他一定是华立风的主治医生。”

十辰于愣了片刻，精神一擞，拿起资料开始快速翻找。很快地，他的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，低声喃喃道：“……他们居然是同一个校友会的。”

炸微微颌首，手指点了点资料的某一处。

“他们并不是同一所大学的，却来自同一个私立高中——如果我没记错，这所私高的师资力量不错，学费昂贵，扎堆聚集的几乎都是富二代富三代——你看这里，他和羊羔大夫并不是同一届，却同样作为赞助方多次获邀出席开学与毕业典礼。”

十辰于眼睛一眯，接话说道：“所以他们早就认识。按这些富几代拉帮结派的尿性，在同一个圈子里，当然常有往来。要做些见不得台面的事，肯定要找熟人，更别提是看病。”

“……等等，”十辰于说着说着突觉不对，纳闷地扭头看向炸，“怎么华立风也有病？他去医院是为了看病吧？是吧？”

炸：“……”

他的脑壳突然疼了起来。

不然呢？还能是相亲吗？

“……想想他经历的那些破事儿，有病也正常，也或许就是失眠太久，去睡个好觉。”

炸勉强接话，又话锋一转，步入正题。

“上次带绒绒去催眠时，羊羔大夫应该就知道了绒绒是华立风的弟弟。好在那时候已经是催眠结束，没叫他动上什么手脚。但作为主治医生，华立风的事他应当知道不少。”

十辰于牙酸地嘶了一声：“……炸哥，你这样说，等于是默认羊羔大夫是华立风的同伙了啊。”

“同伙算不上。”炸轻描淡写道，“最多知情不报。”

十辰于竖起耳朵，虚心求教：“怎讲？”

“上次绒绒说起哥哥的事时，看羊羔大夫的神情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。如果我没料错，他就是那时将绒绒口中的哥哥与华立风划上等号的，同样都姓华，还有着相同的经历，并不难猜。”炸沉吟道。

“可华立风与华绒绒经历的事算的上是华氏隐秘了，并不是普通朋友间的谈资，宋玬也不会让它流传出去。那么只有一种可能——是华立风接受治疗时向羊羔大夫坦诚的，与华绒绒一样。”

十辰于精神一振：“……所以，羊羔大夫知道的可能比我们还要多一些！”

“不错，但前提是我的推测正确。”炸轻抿了下唇，“所以下一步，需要验证一下。”

十辰于想了想，“哦”了一声，便乖巧注视着炸。

炸看了看十辰于，等待许久，终于忍无可忍道：“……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
他需要的是共同分析，查缺补漏，而不是自己唱着独角戏授业解惑，让十辰于给他摇旗呐喊。

但十辰于只是万分诚恳地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：“实不相瞒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咋让卷儿跟华立风分手。能分析到这个地步，已经到达了我脑容量的极限。”

炸：“……”

“脑容量，”他点点头，微微一笑，吐出的话却相当刻薄，“你还有这东西？”

十辰于缩了缩脖子，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自己把炸惹毛了，他赶紧绞尽脑汁思索了会儿，终于眼前一亮。

“我想到了！”他激动地狂拍炸的膝头。

“我想到了！既然羊羔医生是华立风的主治医师，那他那儿应该有华立风的病案吧？他上次就给绒绒立了档啊！咱们只要拿到了病案，不就能验证你的猜测了？说不定病案里还记录了华立风都交代了什么！没准儿他那儿还有着什么治疗录音录像什么的！”

炸沉默片刻，终于顶着十辰于那双亮晶晶求表扬的眼睛缓缓说道：“……你以为，他还会把病案留在医院？”

十辰于眼神一呆，肩膀瞬间塌了下来。

……

的确，换做是他，肯定早就把这些东西销毁掉了，华立风都死了，羊羔大夫干嘛还给自己留风险？

“不过还是要去查一查，万一他真的脑子不好没有清理，或者没清理干净呢？”炸瞥了丧气的十辰于一眼，话音一转，对十辰于的说法表示赞同，“不能错过一个细节，细节决定成败。”

十辰于一下子就燃了起来，他攥拳在掌心敲了一下，满心振奋：“对！实在不行就让那个羊羔医生给飒飒看病去！他可不知道华立风还活着，总能露出马脚来！”

这个主意倒是不错，炸暗暗点头。

考虑到十辰于也算不容易，他便好心指点道：“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卷儿说起，不妨先给飒飒和绒绒做个DNA鉴定。”

十辰于一怔，顿时惊喜地瞪大了眼。

对啊，做个DNA，也证明了飒飒和华立风并不只是长得相似而已……他怎么早没想到？

“炸哥！你也太牛逼了！”

十辰于兴奋地扑了过去，捧着炸的脸就是一顿猛亲。

炸没料到自己的好心竟换来如此的恶报。他被恶心的直翻白眼，膝盖一抬，一脚踹了过去，恶狠狠地把十辰于蹬开了。

“有事说事，别动手动脚的！”

他用手背反复擦着脸颊上被十辰于糊上去的口水，嫌弃的相当明显。

十辰于倒是没生气。他只是瞅着炸嘿嘿傻乐，还边乐边动手脱衣服。

炸眉心一跳，下意识向后坐了坐，自身旁捞起个抱枕就抱在怀里，浑身绷紧了警觉开口：“你干什么？！”

只见十辰于贼兮兮地挑了挑眉毛，打了个响指，两根手指在外套上一摸一顺再一捏——一根半长不短的头发便出现在了指间。

“我就知道！”他高兴地说，“我浑身上下都是那狐狸崽子的毛！”

绒绒头发get√！明天去薅飒飒的！

炸：“……”

他额上青筋跳了跳，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：“——你去死吧！”

关键词： 主治医生 绞尽脑汁 源远流长